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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波浑身冷汗,后背一片湿濡,看着榻侧睡的迷迷瞪瞪的人,立刻就翻身搂紧了在怀里。凌酒先是一惊,随即明白过来,手臂环抱过去,才发现他的后背尽是冷汗。“做噩梦了?”凌酒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放缓了声音安抚道,“没事没事,是个梦,都是梦而已。”凌波心跳的快要无法抑制呼吸,双臂紧紧禁锢着怀里温热贴实的人儿,切切实实触摸着他的温度,伸手抓住他的掌心,带着冷汗的指腹细细摩挲他的掌纹,又把指节搭在他的脉搏上。“阿酒,你还在!你还在!”凌波喃喃自语,呼吸逐渐从短而急促缓缓变得沉重缓慢。凌酒一只手臂始终在他的背后轻轻顺着安抚,像哄孩子一般轻声哄他:“在呢在呢,没走。就是个梦。你梦见什么了?说出来,说出来就不怕了。”凌波深深吸了一口气,脑袋无力的耷拉在他的肩膀上,压低了声音:“我梦见,我梦见你消失了,不见了,就这么从我手里消失了。”凌酒低低笑出了声,笑的胸膛一阵一阵的震动,缓了半晌才捡回自己的声音,仍是带着细碎的笑意:“波哥,你这么离不开我?”凌波哑着嗓子低声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不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能有什么事?我不是天天和你在一块儿么。”凌酒好笑。凌波坐直了身子,紧蹙着眉头盯着他看:“阿酒,你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仔细感受一下,回忆一下,真没什么不舒服的?”这么郑重其事的一说,凌酒心里忽然也生了几分犹疑。他盘腿坐好,眼神带了几分疑虑,踌躇道:“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不对。我今天摔了两次东西——”“对!就是这里不对!”凌波忽然心念一闪,声音就高了几分,“你善使暗器,手头一向最稳,怎么会忽然砸了东西?还砸了两次。你仔细想想,砸了东西的时候是不是正好有哪里不舒服?”凌酒一个激灵,面色忽然白了一下。抬眼看了看凌波,欲言又止。凌波吓了一跳,手指紧紧捏住凌酒的肩膀,凌厉道:“快说,是哪里不舒服?”凌酒被他一吼,哆嗦了一下,终于支支吾吾道:“也,也没什么,就是,就是在鹤闻楼砸了杯子,和刚才在门口砸了碗,这两次,正好凑巧,都是心口疼了一下。”“只是疼了一下?有多疼?”凌波厉声追问。凌酒犹豫道:“就,就是心口揪了一下那么疼,不疼,就是有些吃惊,所以手里一时没端稳。”“还有呢!还有哪里不舒服?”凌波顿时觉得不对。“还有就是——可能一时间,有些缓不过气来。”凌酒越说越慢,恍惚间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凌波一颗心沉沉一坠,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他沉了声音,神色凝重:“明日去找个大夫看看。”“好,听你的。”凌酒心底也存了几丝惴惴不安。——翌日清晨,天刚微亮,凌酒和凌波便已经到了山水庄市集上的医馆门口。凌酒面上还算平静,凌波却已经慌了神色。夜里那一场梦境仿佛真真实实发生过一样。整整一夜,他始终捏着凌酒的手没敢放过,唯恐放了手,枕边的人便如梦境里一样消失无踪。凌波拽着凌酒的手,率先踏进了医馆。袖子微卷,白皙劲瘦的手臂露出一截搭在脉枕上,大夫闭眼凝神探了进去。探完左手探右手,大夫的眉头始终未曾解开。难捱的沉默压得凌波喘不过气来,坐着待诊断的凌酒也开始坐立不安。稍倾,凌波终于张口小心探询:“大夫——不知这是何故?”大夫收回了手指,眉眼紧蹙:“从脉象看,公子确实是心脉重损之象,请恕老朽才疏学浅,只能看出公子的症状,却实在是无法诊出究竟是何原因导致。”凌酒脸色一白:“这——”“大夫!这七里庄医馆数家,就数您最为妙手仁心,您若是也诊断不出,我们,我们还能去向何处求医!求大夫再看看,求大夫,一定再给看看!”凌波脸上血色退尽,撩起衣袍便要跪下。大夫赶紧拦住了他,眉宇紧蹙:“公子快快请起,老朽实在当不起!老朽知道你们心里着急,从脉象看,这位公子虽心脉已重损,却也不至于恶化的那么快,总还有些时日。老朽才疏学浅,但这皇城内有的是名医名馆,公子不妨去皇城内街再去看看。”凌波不顾大夫的阻拦,单膝重重跪地,神色焦灼哀痛:“大夫!求求帮忙指条明路,皇城内街可有什么回春妙手能够看的好他的病?”大夫忙不迭扶了他起身:“公子情深感天动地,皇城内街有家丹心馆,坐诊的赵先生乃是仁心妙手,善诊疑难杂症,尤善解毒。赵先生乃我恩师,我可为你修书一封,你带过去,让他尽快安排看诊。”“多谢大夫!”凌波直起身来,眼泪几乎要控制不住。拿了墨迹半干的亲笔信,凌波和凌酒双双向大夫深深鞠了一躬,转身便匆匆离开了。凌酒和凌波匆匆回了家,推门便往后院走去。一匹油光发亮的马匹拴在凌酒的后院安闲吃草。凌波二话不说便解了缰绳,翻身上马,伸手递给凌酒:“快上马,我们现在便去。”凌酒借着他的力上了马,凌波从身后护着他,牵着缰绳马鞭高扬,卷起一地落叶,马蹄翻飞绝尘而去。丹心馆坐落在皇城内街最醒目的位置。山水庄本就离皇城内街很近,凌波心内着急,一路扬鞭催马,顷刻便已经到了医馆门口。缰绳紧勒,马蹄骤然高高扬起,骏马嘶鸣一声才堪堪立住,高扬的马蹄哗然落在一侧,掀起一阵烟尘。凌波翻身下马,伸手搀了凌酒下来,二人抬步就要入医馆。门口却被一名药童打扮的孩子拦了下来。:()圣上轻点罚,暗卫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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