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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我可不是放马的（第1页）

此时此刻，就算黄爵心里再害怕，在打退堂鼓，他也不能退缩了，因为这座军营是他的呀，如果他因为自己畏惧上司的威严，而跑路了，这属于临阵脱逃，跟逃兵没有什么两样，而且他作为长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说不定到时候被凌迟处死，无奈他只能深吸一口气，壮起胆子，朝自己的中军大帐走去，

转瞬间，一群人鱼贯而入，来到了那座气势恢宏的中军大帐之中。宽敞明亮的营帐内，首位之上端坐着钦差周光，他一身官服，面容严肃，不怒自威。

在周光的左侧，坐着的是靠林州总兵张彬，只见他身材魁梧，虎背熊腰，一脸英武之气（实则是外粗里细，心思缜密，换句话说就是一个十足的老阴逼）。

而右侧，则是临山州总兵黄爵，此人面如冠玉，双目炯炯有神，透着一股精明能干的样子（实则是一个没有心机，浑身上下长满反骨的莽夫），但此刻却似乎有些拘谨。

整个宴会现场弥漫着一种略显紧张的氛围，众人皆不敢轻易出声，生怕触怒了上方的几位大人物。就在这时，钦差大人周光打破了沉默，率先开口问道：“黄总兵，你来此已有几日了？”

听到这话，黄爵赶忙起身，恭敬地回答道：“回钦差老大人的话，属下到此大约有三五日了。”

然而，周光闻言却是脸色一沉，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什么！啊都，真是混账！你身为总兵，率领大军驻扎于此，连自己来了几日都不清楚吗？莫非你整日里只顾着饮酒作乐、呼呼大睡不成？”

黄爵听到这话后，顿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窜脑门，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豆大的汗珠不受控制地往外冒。他心中暗自思忖道：“难不成这老家伙在我的身边安插了眼线？不然他怎么会对我的一举一动如此了解！”一时间，黄爵心慌意乱，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过了片刻，黄爵强自镇定下来，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大人明鉴啊！下官率领部队抵达此地之后，不敢有丝毫懈怠，先是亲自带领一队人马仔细探查了水陵城周围的地形和环境状况。接着，又花费了足足一两天的时间，深入城内去打探其中军民的具体情况。而后更是马不停蹄、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作战相关事宜。就在前天，我们还与敌军交锋了一场，借此机会也大致摸清楚了对方的虚实……”

然而，没等黄爵把话说完，那位大人便打断了他，冷冷地质问道：“哦？是吗？既然如你所言，你已将这座城中的大小情况都探查得一清二楚了，那么好吧，本官现在就来考考你。这城中究竟有多少人口？有多少守军？这守军之中可有骑兵？这城中粮草有多少？

听到周光那犹如疾风骤雨般连珠炮似的问题，黄爵不禁心头一紧，喉咙瞬间变得干涩无比。他下意识地咽了一大口唾沫，试图滋润一下仿佛被火燎过一般的嗓子眼儿。稍作调整后，黄爵定了定神，紧接着便毫不犹豫地睁着眼睛说起了瞎话。

“启禀大人！据属下观察和估算，这座城池的常住人口至少也得有二十万之众啊！而他们所拥有的军队数量，保守估计起码也有一万左右。这些士兵兵种齐全，有手持盾牌与大刀冲锋陷阵的刀盾兵；有舞动长枪、锐不可当的长枪兵；还有擅长远距离攻击、箭无虚发的弓箭兵以及臂力惊人、能精准投掷长矛的投矛手。”说到这里，黄爵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该如何继续编造。

“至于骑兵嘛……虽然属下并未亲眼见到，但我曾派遣细作潜入城中打探消息。就在前几日夜里，那名细作回报说他在城中隐约听到了阵阵马蹄声响。依属下推断，这城中定然存在一定规模的骑兵部队。”黄爵越说越来劲，脸上丝毫没有露出心虚之色。

“另外，关于城中的粮草储备情况，属下觉得应该足够城中军民食用一年以上。毕竟这么大一座城池，如果没有充足的粮草作为后盾，又怎能抵挡住我们大军长时间的围攻呢？”

接着，黄爵话锋一转，开始描述起城中敌军首领的表现来：“最让属下心惊胆战的是，这城中的贼酋实在是厉害非常！不仅善于排兵布阵，更是指挥若定，颇有大将之风。之前咱们大军压境，对这座城池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猛烈的攻势，可那贼酋却始终面不改色心不跳，在他身上根本看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慌张之意！如此沉着冷静之人统领下的城池，可谓是固若金汤、坚不可摧啊！”

最后，黄爵向周光建议道：“大人，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咱们要么赶紧再调集几万精兵强将来增强兵力，一举攻破此城；要么就暂且放任不管，任由它自由发展下去。否则，若是贸然强攻，恐怕只会损兵折将，得不偿失啊！”

“砰砰砰！”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充满愤怒的拍桌之声。那本就已经听得不耐烦的周光，此刻更是怒不可遏，他猛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整个人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只见他右手高高扬起，重重地拍打在桌面上，同时口中大声怒斥道：“一派胡言！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满嘴放炮！真是气死本官了！如此小小的一座城池，你竟敢信口开河，说这里有二十万人口！而且还声称城中守军多达一万余人！这其中不仅包含着各种各样的兵种，甚至还有骑兵部队！更离谱的是，你居然妄言这城中的粮草足够二十多万人大吃大喝一整年！哼，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此地的州府再也不能叫临山州了，而是得改名为水陵州才行啊！”

这周光一边说着，情绪愈发激动，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之人，仿佛要用目光将对方刺穿。接着，他又继续咆哮道：再则，我大京普通的州府总共才只有八千守军而已！可你倒好，居然敢对着本官大放厥词，吹嘘这小城中有足足一万名守军！你这吹牛也不事先打个草稿吗？莫非当真以为本官如同三岁孩童一般无知？左右何在？”

随着周光一声令下，只听见“唰”的两声，立即有两名身材高大威猛的武士如闪电般从钦差大人身后闪出。原来，这两人一直静静地站立在周光左右两侧，负责保卫他的人身安全。

“将这胆敢欺瞒本官、满嘴胡言乱语的混账东西给我速速拿下！”只听一声怒喝响彻大堂。

“得令！”那两名身形魁梧的武士齐声应道，随即抱拳拱手，如猛虎下山一般直冲向黄爵。眨眼间，他们便已来到黄爵身前，一人一边，毫不费力地将黄爵的双臂牢牢抓住，然后硬生生地将他架了起来。

此时，端坐在上方的周光面色阴沉如水，眼中寒光闪烁，显然已是动了真火。他右手紧紧握着腰间佩剑的剑柄，似乎下一刻就要拔剑而出，下达杀令将黄爵当场斩杀。

然而就在这时，黄爵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苦苦哀求道：“大人呐，属下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啊！倘若大人您心存疑虑，不肯相信属下所言，那么明日大可亲自前往敌军阵营观战查探一番。到那时，您自然就能亲眼看到这水陵城的贼子是否与属下所说的情况完全一致啦！”说话间，黄爵还不忘偷偷抬眼瞄向坐在左侧的靠林州总兵张彬。

那张彬自始至终都不敢与黄爵走得太过亲近。其中缘由倒也简单明了——只因黄爵此人不受这位钦差大人的喜爱，每一次这位钦差周大人看到他都如同有深仇大恨一般，那是真应了一句话，看见你，我就不烦别人，

所以正因如此，他与黄爵一直保持距离，就怕他与黄爵关系过密，万一哪天黄爵惹出什么祸事，恐怕他自己也要受到牵连，被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但此刻眼见周光当真要对黄爵痛下杀手，张彬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不迭。毕竟若周光今日果真将黄爵处死，那么接下来攻打水灵城这个艰巨无比的任务必然会落到他的头上。如此一来，可谓是唇亡齿寒，一损俱损。想到此处，张彬深知此刻已容不得自己再有丝毫犹豫。于是，他咬咬牙，硬着头皮缓缓起身离座大声喊道

且慢！虽说黄总兵此番言语略有夸大其词之处，但毕竟也是辛辛苦苦、兢兢业业地为朝廷效力，纵无显赫功劳，亦有诸多苦劳啊！因此，下官恳请钦差老大人高抬贵手，网开一面，准许黄总兵继续留于此地，与下官一道攻打此城，也好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万望钦差老大人能慎重考虑此事啊！

恰在此时，只见大帐之中，所有百夫长及以上级别的将领们纷纷跪地，齐声高呼道：“还望钦差老大人放过黄总兵，大人三思啊！”一时间，整个营帐内呼啦啦跪成一片，众人皆恳切地替黄爵求情。

老谋深算的周光冷眼瞧着眼前这群粗鲁莽撞的武将，心中暗自思忖：这些个莽夫，终究难以与自己同心同德。如今正值战事吃紧、僵持不下之时，正是急需用人之际。倘若自己此刻行事过于决绝，毫不留情面地处置黄总兵，只怕会引发军中哗变，到那时局面可就难以收拾了。自己可万万不能再把事情搞砸了！念及此处，周光脸上迅速浮现出一抹和善的笑容，连忙伸手示意道：“张总兵快快请起，各位将军也都起身吧！既然诸位将士如此齐心为黄总兵求情，那本钦差便卖你们这个情面好了。

随后，只见他原本挂着笑容的面庞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若冰霜、毫无表情的面孔，仿佛戴上了一层铁面具一般。那双眼睛犹如鹰隼般锐利，透露出令人胆寒的寒光，死死地盯着跪在下方的那个人。

“黄爵！”他怒声喝道，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整个房间里回荡着，“你可知道自己犯下的过错？”

跪在地上的黄爵身体微微颤抖着，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连忙叩头道：“大人，下官知错了！下官真的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望大人能够高抬贵手，网开一面啊！放过下官这一回吧！”

听到黄爵的求饶，周光冷哼一声，说道：“哼！既然你已知错，那也算是一件好事。不过，这活罪可难以饶恕，死罪更是在所难免！若不是众多将士们替你求情，就凭你所犯之罪，今日我这柄天子御赐的宝剑，定然会毫不留情地将你斩杀在此处！”说罢，他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腰间悬挂着的那把锋利无比的宝剑，剑身闪烁着寒冷的光芒。

接着，周光稍稍放缓了语气，但依旧严肃地警告道：“今日暂且放你一马并非不可行，但你务必要牢牢记住，本官可不是放马的！倘若再有下次，那么就休怪本官手下无情，必定将你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好啦！诸位需谨慎行事、好自为之啊！今日大家早些歇息养精蓄锐，待到明日定要全力以赴，务必将那固若金汤的水陵城一举攻克拿下！话毕，只见他猛地一甩衣袖，气势汹汹地带着自己的仆从扬长而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中军大帐之外。

随着这位碍事人物的离去，中军大帐内只剩下一众军中将士。此刻众人再无任何顾虑与拘束，气氛瞬间变得热烈起来。于是乎，一场更为盛大的酒席盛宴就此拉开帷幕。

在座各位纷纷开怀畅饮，一杯接着一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好不热闹！酒过三巡之后，大多数人已然是面色通红、脚步踉跄，但兴致却丝毫不减，仍在推杯换盏之间谈笑风生；然而，其中亦有少数几人因不胜酒力，无法继续坚持，只得提前离席返回营帐休息去了。而其余大部分人则干脆直接倒头酣睡于这酒席宴桌之前，鼾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中军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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