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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车子在崎岖的林间小道上疾驰,颠簸中,鹿笙紧贴着车门,目光不时掠过窗外快速倒退的树木,心中满是不安与疑惑。
“主子,他们穿过了树林,快追上了来了。”
突然,车子一个急刹,停了下来。眼镜迅速回头,目光冷冽地扫过顾冉,“将她扔下去。”
几个手下闻言,立刻粗鲁地将顾冉从车上拽出,顾冉脸色惨白,虚弱地挣扎着,却无力反抗。随着顾冉被狠狠地扔在地上,车轮再次转动,卷起一阵尘土,车子毫不犹豫地驶离。
鹿笙猛地坐直身子,眼中满是愤怒与不解,她死死地盯着眼镜,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你做什么?”
眼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神中满是冷漠:“当然是放了她,怎么,你不开心吗?我以为你会感谢我。”
鹿笙转过头,目光紧紧锁定在逐渐远去的顾冉身上,满心忧虑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她的双唇微颤,正要开口,却被眼镜冷冷的话语打断:“放心,她死不了,季宴马上就到了。”
鹿笙的心脏猛地一缩,季宴的名字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瞬间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喜,仿佛在最绝望的时刻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然而,眼镜的话语却如同寒冰,刺骨的冷意让鹿笙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眼神中满是算计:“不过,他找不到你,你也别妄想逃走。这地方,我精心挑选的。”
季宴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匆匆赶到,夜色中,他们的身影如同幽灵般迅速散开,搜寻着周围的踪迹。只见顾冉孤零零地躺在路边,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
张棋冲到顾冉身边,他焦急地呼唤着:“顾冉,顾冉,你醒醒!”
顾冉仿佛从遥远的梦境中挣扎而出,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神涣散,声音沙哑:“他们……带着鹿笙……走了……快……快追……”她的手指无力地指向远方,随即又重重地垂落在地。
季宴的眸光在夜色中如鹰隼般锐利,他沉声道:“张棋,你留下照顾好顾冉,务必确保她的安全。”
张棋闻言,立刻点头,他小心翼翼地扶起顾冉,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中。
很快,鹿笙又被带到了一处破旧的工厂,四周弥漫着铁锈和潮湿的味道,昏暗的灯光下,几个身影在角落里来回巡逻,手中的棍棒在夜色中闪着寒光。
半月后,鹿笙蜷缩在冰冷的铁床上,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老鼠窸窣声打破这沉闷的氛围。她的心跳莫名加速,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夜,深沉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月光也被厚重的云层遮挡,一丝不透。突然,鹿笙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那是一种被注视的感觉,她猛地睁开眼。
黑暗中,一个陌生的男人的身影如同鬼魅,无声无息地逼近,直到他那张布满胡茬、轮廓分明的脸近在咫尺。
鹿笙想要惊叫出声,男人粗糙的手掌紧紧捂住鹿笙的嘴,掌心的温热与粗糙的质感让她更加惊慌。
男人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在鹿笙耳边响起:“笙笙,别怕,是我。”这熟悉而安心的语调,瞬间触动了鹿笙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她的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努力睁大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试图看清眼前这张模糊的脸庞。鹿笙颤抖着声音,不确定地问道:“季叔叔?”
季宴的声音低沉,在黑暗中如同温暖的灯塔:“是我,笙笙。”
鹿笙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滑落在季宴粗糙的手背上,带着灼热的温度。她双手紧紧环住季宴的脖子,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思念和恐惧都融入这个拥抱中。“季叔叔,我好想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季宴轻轻拍着鹿笙的背,“我前两日混进来的,目前我的身份是刘阳,第三小队队长。”说着,他缓缓拉开鹿笙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破旧的皮夹,里面夹着一张伪造的身份证,照片上的人面容粗犷,与平日里风度翩翩的季宴截然不同。
鹿笙轻轻抚摸着季宴那张变得粗犷的脸庞,眼中满是心疼与不舍:“你这张脸,真是委屈你了。”
季宴微微一笑,“根据顾冉的叙述,我们画出了那个刘阳的画像,并查了他的资料。为了混入这里,我只能进行伪装。这次行动任务,就是要将你安全地带出去,另外,还要摸清X的真正身份。”
季宴将鹿笙紧紧抱在怀里,“笙笙,我不能很快的带你出去了,我需要在这里潜伏下来。”
鹿笙抬头,“没关系,有你在,我就不害怕了。你想查X,我可以帮你。”
季宴他轻轻将鹿笙从怀中推开,目光在四周快速扫视了一圈,仿佛在确认是否安全。他低声而急促地说:“我不能在这里多留,要是发现我不见了,会有麻烦,等有机会了,我一定会再来看你。”
鹿笙点头,“那你快走,我很好,不用想着来看我。”说着,她轻轻推搡着季宴,示意他赶快离开。
季宴捧着鹿笙的脸,深情地吻了下去。他的唇瓣温热而柔软,轻轻地覆盖在鹿笙的唇上,仿佛要将所有的担忧与恐惧都隔绝在外。
鹿笙双手如藤蔓般紧紧缠绕住季宴的脖子,热烈而深情地回应着这个吻。她的唇瓣颤抖着,仿佛要将这段日子以来所有的害怕、思念与委屈,都通过这个吻倾诉出来。季宴的吻深沉而有力,他的舌轻轻撬开鹿笙的齿关,与她缠绵悱恻。在昏暗的灯光下,两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
季宴又亲了亲鹿笙的唇角,“别怕,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他缓缓起身,从口袋中掏出一枚小巧的银色哨子,轻轻放在鹿笙的手心。“这是紧急联络哨,遇到危险就吹响它,无论多远,我都会立刻赶到。”
鹿笙紧紧握着哨子,仿佛握住了季宴给予的勇气和希望,她的眼眶再次湿润。季宴转身,一步步走向黑暗深处。
季宴走后,鹿笙辗转反侧,怎么也没睡着。她轻轻侧过头,目光穿过冰冷的铁窗栏杆,凝视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月亮。
铁窗的影子在墙上摇曳,如同一只巨大的怪兽,在夜色中窥视着她。那枚银色哨子在她的掌心微微泛着光,如同季宴的承诺,永远温暖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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