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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日在你走后,陛下倒是询问了好几家的千金,都让司礼监记着呢。难得文武百官所有家眷千金们都在,也顺便为太子殿下和几位皇子过过眼了。」蔡汲笑着说道:「不得不说,陛下此举还真是英明。总归日后有一部分的千金小姐会成为皇家的人。」
萧桀直接忽略掉了他所说的话,淡淡道:「玉竹公主作为南照的诚意,必然会继续留在夏朝。以陛下的性子,应当会将玉竹放在宫里,与皇子公主们当个玩伴。待到适合的时机,便会放她回南照。」
蔡汲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会如此清楚陛下的想法?」
「当一只蚂蚁爬到你身上的时候,你会怎么办?」萧桀烦问。
第75章所谓的怜悯和慈悲
蔡汲几乎想也没想,「放下来呗,放在地上,或者弹飞它,让它自生自灭。」
萧桀合上书,淡淡到:「为什么你不是捏死它?」
蔡汲一愣,「那是因为……」
因为……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自然就会这么做了。
为什么要捏死它呢?
「那是因为,你足够强大,你有足够的能力决定它的生死。而它对你毫无威胁,所以你也不会放低人的尊严去与它计较。」萧桀一字一句道了出来。
蔡汲一下醍醐灌顶,明白了萧桀的意思。
夏朝,就是人,而那南照,便是蚂蚁。
「原来如此……」他颔首谦卑道:「受教了。」
萧桀目光直视着前方,淡声道:「而有的时候,正是因为你毁灭一件事物很容易。所以,当你没有毁灭它的时候,便会以为,那是因为你的慈悲与怜悯。」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天,一声冷笑,「便如这天,以万物为刍狗,却以仁者自居,妄渡世间苦厄。」
蔡汲闻言思虑了片刻,也抬起了头看向了天上。
殿下的年纪并不大,可怎么听上去,仿佛像是跟着天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自古以来民以天为不可亵渎的神祗,更无人敢冒犯天威。
修行者,自诩修的便是天道,执道者所言为替天行道。
也就是说,天,便是道。是世间一切法则之源,是最高的存在。
可殿下却对天,仿佛丝毫没什么敬意。
在他心中暗自揣测的时候,下人送来了一个小瓷壶。
「大人,您要的东西。」下人冲着蔡汲道。
「多谢。」蔡汲笑着道谢,旋即将小瓷壶放在了桌上,如斟酒般,开始往杯子里倒了起来。
萧桀被声音吸引,看了过去,发现倒出来的液体并非是酒,也不是茶。
而是一种白色的液体,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这是?」他难得好奇。
「回殿下,这是兽奶。是一种叫做三角牛的灵兽所产。」他笑了一下,「这种灵兽所产的奶入口极为香醇,无论男女老少都可以饮用。若是小孩经常饮用,还能增强体质,快点长高。这次来我也带了一些,特意给您尝尝。」
说话间,蔡汲已经倒了一杯牛奶出来,递到了萧桀面前。
萧桀看着酒杯里的白色粘稠状的液体,「你说,若是小孩子经常饮用,不但能增强体质,还能早日长高?」
蔡汲点了点头,「是如此不错,我们家族便有给小孩儿饮用兽奶的的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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